2010
我最近被......所吸引（消音）
雖然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想一下劇情
巴特、動力快沒了（噢不）
［７］
氣溫開始回升。
雲層被流動的風扯裂開來，陽光的出現暴露了地表上的一切事物。
駕駛座上的Sunny拉下遮陽板，覺得這樣的好天氣有些刺眼。
隱形眼鏡、一般眼鏡、太陽眼鏡、有度數的太陽眼鏡。
太多選擇的結果，導致她今天戴了隱形眼鏡，車上擺的卻是有度數的太陽眼鏡。
算了。
戴上藍芽耳機，右手暫離方向盤移動到手機螢幕上。
離峰時間的高速公路，車速可以安穩的維持在速限的邊緣。
這種時候才能感受得到什麼是高速公路。
上下班車陣擁塞的尖峰時間，只有猛踩煞車的份，情緒都緊繃了起來。
『嘟──』
幹麻不設定一下來電答鈴啊，真是個懶人。
嘟嘟聲的頻率耳朵接收久了都要上火。
『哇嗚。』
正想偷罵一句的時候，人聲出現了。
「哇嗚什麼？」
『沒有，只是覺得哈囉這個詞太遜想換個口味而已。』
那傢伙根本不管一年的差距，打從一開始就對輩分或是稱呼的顯得興趣缺缺。說起話來沒大沒小，語氣跟內容又虛幻的接近虛偽。
不想一個人度過將近一小時乏味的車程，才會打電話給允兒。
假的。
要是那麼能夠悠哉就好了。
「她發現了嗎？」
根據以前對話經常扯太遠的經驗，先切入主題最重要。
『嗯～跟妳說的情況幾乎是完全相同。』
『真是個可愛的人。』
哪個女生在妳眼中不可愛了？
正想這樣吐槽之際，遇上了右側的車子明顯超速來到自己前方，被分散掉注意力。
『欸、萬一人家根本不甩我呢？』允兒接話道。
「再去撞一次就好，反正妳有的是機會和時間。」
搞不好還能撞到輕傷，送醫更溫馨。
自己的想法越來越歹毒實在不是件好事。
Sunny對兩人談論的那件事情，經驗可豐富了。
知道只要賭對了一點，後面也就八九不離十，偏差不了多少。
目標是個多少具有特殊職業敏銳神經的人，加上看外表就知道性格肯定十分在意流行打扮，一定會注意到允兒身上的香水味。再說那個笨蛋還在馬路上大喊Sunny，擺明要路人都聽見這名字。
就這點而言，雖說是個笨蛋，但笨的還滿聰明的。
此外最重要的是：人對於突然發生的事情，瞬間記憶格外深刻。
不是對細節深刻，也不是對發生的事情深刻。
而是對於那一瞬間、突如其來的感覺，記憶的很深。
人的回憶會欺騙自己，把整個劇本脫落的地方都填滿起來。她們只需要試探那個人就好了，讓她覺得這是種緣份，如同電影內容般荒繆，卻又有其可信之處。
因此Sunny擦上了從來不用了香水。
對於沒有身分的人來說，香水是很危險的，只要習慣了，就等於是在透漏身分。
也因此香水亦能製造一個虛假的身分。
讓目標回想起來，但是想的一點都不透徹，模模糊糊、隱約的懂得。然後她便會不由自主的猜測，再加上一點多疑。最終只要她能花上一點時間和心思去想像這兩個突然在她眼前出現的人物就夠了。
想像是頭巨獸，吞噬了謊言，但是吐出虛偽的真相。
只要信以為真就足夠了，人總是喜歡真相，不管真相已經面目猙獰到什麼地步。
「別小看了律師的記憶力，還有習慣多疑的心。」
『但說出名字還真讓我驚訝。』
「那不是很好嗎？表示她真的是個善良的人呀。」
「沒有太多心機、單純善良的那種。」
附帶說明，還是只有虛構的連續劇跟電影，或是偉人傳記裡會出現的那種。
『那樣的人適合當律師嗎？』
「非常適合。」Sunny瞇起雙眼，因為外頭的光線已經亮的稍嫌刺眼，「比起我們，那樣的人再適合不過了。」
「妳會想知道真相嗎？」
『如果有真相的話，我會考慮考慮。』
「投機份子。」
『彼此彼此。』
一語道破，但毫無讓人欣喜的感覺。
「妳喜歡個性直接的吧。」
『唉呀、』回答的態度總是敷衍隨便，『馬馬虎虎啦。』
沒營養的話聽多了真想吐，明明一點營養也沒有。
所以沒什麼東西好吐了。
「像奎利那樣夠直接嗎？」
Sunny隨口說了個人名，純粹是剛好想到。
『奎利女神啊～噢，我對她的愛，即使用盡了人間的詞彙也無法表達。』
那妳閉嘴安靜點不就好了、真是怪異的傢伙。
「對我呢？」
不等耳機那頭回答，丟問題的人接著說了、
「愛到都快說不出話來了吧？哈哈。」
自問自答似的，開了自己的玩笑，卻不想聽到答案。
沉默現身了幾秒後，才被對方的聲音中斷。
『妳知道的。』
這句話就像趁人毫無防備的時候，來了一記回馬槍。
「別那麼有自信。」
Sunny左手扳了方向燈開關，右轉準備駛出內車道。
『人不靠自信該怎麼活下去呢？』
「靠運氣吧。」
「我準備要下交流道，先別聊了。」
自己掛了電話，Sunny把藍芽耳機丟在副駕駛座上。
她嘗到了過份入戲演員，下戲之後的暈眩感。
手機螢幕顯示有封新訊息。
她立刻打開看了內容。
突然想到，因為來不及吃早餐，帶了允兒住處餐桌上紙盒裡的小點心出門。
──
第一次出差就被派到鄉下地方，哼。
秀妍憋了一肚子怨氣，準備到了目的地之後來個洩恨的吶喊。
看著電車窗外的風景變得越來越美麗，心情就變得越來越惡劣
她這個都市人，怎能忍受一點都不便利的田野風光。
事先沒做足功課的結果，在車站那裡才知道當地沒有什麼大眾交通工具，公車只有早上一班，下午一班。
不情願的看了一下車站外的風景，立刻知道沒有便車可搭。
幽靜又荒涼，連個行人也沒有。
詢問了車站裡的職員，走路到目的地大概要一個小時
天阿！
自己今天穿的還是高跟鞋。
而且打扮的光鮮亮麗，像有錢人家坐轎車到戶外度假似的。
想到閔律師跟徐賢正開心的度過這個星期日假期，就更瀕臨崩潰。
誰叫自己才月中薪水就快花光了。
抵抗不了可以領現金補助的加班費散發出來的魅力。
不該買什麼新手機啊～～
一堆功能好吸引人，但哪有那一堆時間可以使用。
現在才驚醒已經太遲了。
『叭─叭─』
車站外頭傳來喇叭聲，她轉頭看見了一輛淺棕色的休旅車。
隨後副駕駛的車窗降下。
「是鄭律師嗎──」裡頭有個聲音向她喊道。
她走出小小的車站，看清了對方的臉孔，然後點點頭。
「我是不動產事務所的Sunny。」
Sunny？咦？
因為路途中就陷入煩躁狀態，都忘了今天是要跟誰碰面。
追根究底是為了Sunny，而不是加班費才來的嗎？
副駕駛座被看來裝滿文件的牛皮紙袋佔據，Sunny只好請她坐到後座去。
秀妍戰戰兢兢的坐上車，連關車門的力道都格外小心。
「是第一次來這裡吧？」駕駛座上的人問。
「嗯，是啊。」後座的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後視鏡裡突然的四目相交，氣氛莫名緊繃。
假裝自然的錯開視線，然後用了常見的看車外那招。
Sunny的眼神讓秀妍全身的神經線都拉緊了。
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禮貌性的尷尬。
竟然會覺得壓力好大。
她的思緒開始神遊，想著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叫Sunny咧？
是歸國僑胞嗎？
還是學藝人用藝名呢？
不管理由哪一樣，都覺得有那麼點蠢，不知道為什麼。
「還要一段時間才到那裡，先吃點點心吧。」
Sunny邊說邊伸手向後座遞了包東西。
杯子蛋糕。
秀妍望著手中這個透明袋子。
模樣似曾相識，不，根本就是一模一樣才對。
她隨意拿出一個，咬了一口
「哪裡買的呢？很好吃呢。」
有些事情是就算彼此都猜得到，也是得配合著裝傻的。
即使她再莽撞也懂得。
譬如像現在這樣言語不能的氣氛。
「我不是很清楚。」
「因為這是別人送的呢。」
秀妍抬頭一看，後照鏡中Sunny給她一個溫和的微笑。
沒有會錯意的話，是溫和沒錯吧？
說不上親切，但又說不上別有深意。
突然想到了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不安的原因。
全都是因為、
那股若有似無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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